2017年,两位好心的退休夫妇创办了全国首个抱团养老的实验项目,几年下来陆陆续续有30多位老人来养老,这两年来由于疫情的原因,也是因为实验中遇到的各种问题,这个项目告以暂停。
我首先还是给这两位退休的老同志点赞。因为他们看到了,分散在家庭养老的诸多不利。人老了最怕的是孤独,但是子女一般都忙于事业,没有时间陪老人。抱团养老,实际上就是让老人们在一起,自我帮助,自我服务,自我娱乐,对老人们的健康有利,对子女们的生活有利,对社会的稳定也有利。
但是如同当年的乌托邦公社一样,看似简单的抱团养老,其实也是一个小社会。折射的有不同观念,不同价值观,不同经济地位,不同生活方式等等的冲突。如果解决不了这些问题,要可持续发展是很难的。
有几点启示:
一是凡是有人的地方都会有矛盾,即便是好人和好人在一起也会有矛盾。抱团养老,不光是抱团养老的老人们之间的矛盾,也还涉及到他们和社区、和村庄、和社会的关系。
二是凡是有人的地方,就必须要有规矩,没有规矩不成方圆。光凭道德约束是很不够的,道德约束是非常必要的,但人们在一起牵扯到利益、爱好、能力、义务等问题,没有规矩,斤斤计较之风就会日盛,而且无法进行调解,最终不欢而散。
三是凡是有一群人的地方,必须要形成他们的文化。没有文化就没有生态,在一起就没有生气。大家来到一起,如果没有统一的道德,遇到事情没有统一的价值观念,至少是大体相同的道德和价值观念,也就没有了统一的软标准。维持群体正常秩序的成本就会非常高。
四是凡是有一群人的地方,一定要有领头的。没有领头的,凡事没有人张罗,有矛盾没有人化解。不论走到哪里都没有绝对的自由,何况是一个自我服务的抱团养老,有大量的事务需要进行。哪怕就是让大家休息,也有一个秩序问题。要组织大家就要有领头的,完全的无政府主义,自由主义,不仅不适合工作环境,可以说不适合任何有人的环境。
五是凡是有一群人的地方,一定要有积极的奉献者。总是要有些人主动多承担些义务,吃点亏,否则也不可持续。